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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再逃离,
勇往直前。
他们来了,
就已经赢了。
这支10名运动员的参赛队伍,
站在赛场已经是胜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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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满18岁的玛蒂妮,
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。
年8月12日,
海上狂风大作。
一只限载六七人的汽艇,
满满当当硬被塞进20多人,
在滔天巨浪中摇摇欲坠。
艰难前行还不到半个小时,
引擎故障,船舱进水,
随时有翻船的危险,
情况万分紧急!
他们都是叙利亚难民。
带着满身伤痛和最后的希望,
离开故土,背井离乡,
踏上漫无尽头的逃亡之旅。
玛蒂妮姐妹,
只是万叙利亚逃难洪流中的,
两个小小的水滴。
危急时分,
玛蒂妮不假思索跳入海中。
一把拖住船侧的绳索,
一边用单侧的胳膊和腿奋力划水。
冰冷刺骨的海水,迎头劈来的海浪,
手被绳索勒得生疼,
身体如同抵在刀尖之上。
整整三个小时,一次次近乎晕厥。
玛蒂妮咬着牙坚持着:
一定要带大家逃出去!
当不远处的希腊海岸,
在晨曦中微微显露时,
二十几个难民相拥而泣。
快要冻僵的玛蒂妮,
成了他们的英雄。
“是游泳,
救了我的命。”
玛蒂妮是一名游泳教练的女儿。
无忧快乐的童年时光,
多半是泡在泳池里度过的。
长大后的玛蒂妮,
每天都要做三个小时游泳训练,
然后才去上课。
她曾参加年世界短道游泳锦标赛的比赛,也曾在阿拉伯青年锦标赛上,一举夺得三枚金牌。
如果不是内战爆发,
如果不是炮弹一次次从他们头顶飞过,
如果不是战火一点点摧毁他们的家园。
这个游泳新星也许会代表自己的国家,
出现在奥运会的泳道之上。
历经25天坎坷逃亡,
玛蒂妮和家人最终在柏林,
一座难民营里安顿下来。
她会在电视里,
看到各种关于里约奥运会的筹备讯息:
八月,来自世界各地的运动健将欢聚巴西,
而那一切与她毫无联系。
转机出现在柏林一家游泳俱乐部,
向玛蒂妮伸出橄榄枝:
他们想训练这位曾经的游泳天才,
冲击年的东京奥运会。
年3月,
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向全世界宣布:
将出资出力成立一支:
“难民代表团”。
没有国旗,没有国歌,
不代表任何国家。
这支代表团,
将由全世界各地的难民们组成,
代表全球超过万的难民群体。
玛蒂妮看到了希望:
背井离乡并不等于失去了追梦的权利。
她没日没夜地刻苦训练,
经过严格层层选拔,
终于挤入“难民代表团”名单,
和其他9位难民兄弟一起征战里约。
开幕式上,
恢弘的马拉卡纳体育场里。
“难民代表团”在东道主巴西之前缓缓入场,
一时间整个会场掌声雷动,
全场起立欢呼,经久不息。
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
在难民运动员参赛时,
放弃一贯的中立立场,
在开幕式上为他们起立加油。
死里逃生的玛蒂妮,
依旧带着甜美的笑容。
28岁的柔道运动员,
约兰德·布卡萨·马碧卡,
将参加女子70公斤级柔道比赛。
因为内战,她自小与家人失散,生活在流浪儿童中心。后来开始柔道练习,以为可以改变命运,却惨遭近乎变态的严苛教练折磨。
对她来说,柔道不只是一项运动,
而是给了她生活的方向,
给了她一颗“强大的内心”。
“希望我的家庭能在电视上看到我,
我们能重新团聚。”
24岁的柔道运动员:
布布勒·米森加,
将参加男子90公斤级柔道比赛。
刚果内战时,他的母亲被杀,两个弟弟也下落不明。如今他已经记不起弟弟的长相。
为了完成训练,
他曾在垃圾箱里,
翻找别人扔掉的运动鞋,
在贫民窟的街边跑步、锻炼……
“在我的国家,我没有家。”
他在巴西有妻子和孩子。
他要为家庭而战,
他更想为他刚果的弟弟而战。
25岁的拉米·阿尼斯,
游泳运动员。
他将参加男子米自由泳、
米蝶泳比赛。
叙利亚战火初燃,他只拿着一个小包,两件外套逃往伊斯坦布尔的哥哥家避难,从此再也没能回到家乡。
36岁的约纳斯·金德,
是年纪最大的难民运动员,
将参加男子马拉松。
“我一直是个长跑运动员,但因为没有国籍,始终不能参加国际性赛事。我知道年龄将会给我很大的挑战,但能迈出这一步我已经无比开心,无比感恩。”
24岁的保罗·洛克罗,
21岁的安吉丽娜·娜达·洛哈里斯,
21岁的耶齐·普尔·比埃尔,
23岁的罗丝·纳西克·洛孔延,
28岁的詹姆斯·恩杨·奇恩杰耶克,
十名难民代表,
十个悲伤的故事。
他们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来,
为众人的希望而来。
他们要向全世界展现:
尽管他们遭遇过难以想象的悲剧,
但依然能够通过自己的天赋、技能,
与人类精神的力量来为社会做贡献。
因为战乱和灾难,
他们在各个国家间颠沛流离,
无法长期接受专业训练。
他们或许不是最出色的运动员,
但却是最执着的追梦者。
他们能不能拿到奖牌?
这不重要。
他们能够站在里约的奥林匹克赛场,
就已经赢了。
难民运动员获奖时,
运动场将升起五环旗,
奏响奥林匹克圣歌。
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说:
希望通过这种方式,
传递希望的信号。
希望通过这些选手,能唤起国际社会对当前全球难民危机严重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