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后英雄夺冠不是一个人的事,向陪练致

8月22日,参加里约奥运会的国羽返回北京,所有留在北京的教练和队员到机场迎接。周喆手里捧着一束献花,“这是要送给谁啊?”“当然是给谌龙了。“

周喆和谌龙是福建队的队友,但在国家队他是双打组的陪练,他主陪的张楠获得了男双金牌。在国家队中,有一批这样的队员,他们被隐藏在国羽明星球员的光环阴影下,但,他们同样是英雄,同样值得我们的尊敬!

李以升:腼腆的“保镖”

最早对李以升有印象,不是在球场上,而是在餐厅里。他总爱穿一件黑色的无袖T恤,露着两条满是肌肉的胳膊,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有点凶。徐晨私底下悄悄告诉我:“其实他人特别老实,但我们出去的时候,人家会以为他是保镖呢!”然而,这个形象与他的真实面貌相差有点大,当听说要被采访时,他立即腼腆起来,第一反应就是拒绝。然后追着他从这个球场到另一个,费了点口舌才说服他。

年出生的李以升是浙江队的男双队员,最好成绩是全国锦标赛前3。这个成绩,距离进入国家队还不够。年全运会结束,已经19岁的“大龄青年”李以升,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通往国家队的机会。根据国家队的“梯队建设”路径:国青队——国家二队——国家一队,年,国青队已经在招募、年龄段的队员了。

就在李以升只能将进国家队归入“梦想”的时候,一个特别的机会出现了——当陪练。“年全运会之后,浙江省队的教练推荐我到国家队当陪练。当时跟爸妈商量之后,觉得‘只要能去国家队就行’。”那之后,他跟来自其他地方队的7名男选手一起到女双组进行了一周的试训。

“试训的时候,一上来就让我们陪张楠和赵芸蕾,当然很紧张了,生怕自己失误。”这样的情绪一直伴随着试训,李以升对自己的评价是“不算好、不黏球”。不过,他仍然得到了女双主教练刘永的另眼相待,成为唯一被谈话的人。“试训期间,刘导问我想不想留下来,还告诉我会有工资。”这等于已经确定了他获得4个陪练名额之一,其中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是“左撇子”,而且是所有试训选手中仅有的一名。

一周的试训结束后,李以升回到省队踏实等待最后的正式通知。年12月1日,这个日子他记得非常清楚。“我自己买了机票,拖着行李离开了浙江队在萧山的训练基地。”这一走,李以升心里有点矛盾,“想去国家队,但是这等于离开了我现在所有的朋友,在那里一切都是陌生的。”

到了国家队,李以升的主要任务是给女双组做陪练。因为是男选手,力量和速度都比女选手强,所以要把女队员陪好,就更需要控制好自己。李以升全心全意地按照教练的意图为队员服务,但仍旧避免不了发生“意外”。“有一次,我给一名队员陪练,结果那天很多球她都接不到。训练结束后,她就去找潘导说我陪得不好,还哭了。”潘导没有偏心自己的队员,直言是这名队员自己打得不好,陪练没有任何责任。身份虽然不同,李以升的全心付出得到了教练的肯定。

这次成都集训到7月25日就结束了,作为这个奥运周期的陪练选手,李以升的使命快到了结束的时候。“我去问了刘导(刘永),我们什么时候走,他没有说。”越来越清晰的离别,李以升不愿意面对,在国家队待了近3年,真的要走了,会很舍不得。

周喆:渴望能够“转正”

采访周喆,是听从了混双组主教练陈其遒的建议。这个名字,并不陌生。在今年的国羽春晚上,周喆在女双组小品《父亲》里出演父亲,当时感觉他有点老气。周喆说:“那是为了造型需要,本来想买个白头发的假发,后来觉得挺假的,于是就用了白色的发蜡,还专门贴了假胡子。”小品演出非常成功,成为春晚最受欢迎的节目。“儿子”于小渝火了,这让第一主角“父亲”周喆跟“儿子”抱怨:“为什么一个讲父亲的小品,儿子火了,父亲却没有?”原来,这人也挺有趣。

跟其他从事专业羽毛球训练的球员一样,周喆当然希望自己能够以正式球员的身份进入国家队。“我的国字号之路一直不太顺,比如说选拔20名球员,我就打21名或者22名。”待在厦门队里,先是看着大队员郭振东进了国家队,然后大一批的谌龙也走了,后来跟自己睡上下铺的刘成也进了国青队,然后进了国家队。距离远了,圈子也不同了,除了平时偶尔联系外,周喆感觉跟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。在那个世界里,有自己的偶像傅海峰、张楠、赵芸蕾,那些是只能仰视的人。跟那个世界,周喆觉得距离好远。

年出生的周喆,到年已经21岁了,这个年龄还待在地方队的话,几乎不可能有太多可以期望的未来了。转机就在这一年出现了。“全运会结束后,田导(国家队副总教练田秉毅)给我们教练打电话,说国家队需要陪练。当时我正好站在教练旁边,他就跟我说,‘那就你去吧’。”几乎没有思想斗争,周喆挺乐意,一方面终于能够进入国家队了,另一方面又可以跟自己的兄弟聚在一起了。“当时,我就给刘成打了电话,他高兴地跟我说‘快来、快来’。”

要通过女双组的试训,对周喆来说并不困难。“来试训的那些球员都认识,他们的实力都不如我,当时就知道留下没什么问题。”年底,周喆正式进入国家队。进队没多久通知领装备,一下发了6套队服。“没到国家队的时候,就想有一套印有自己名字和国旗的队服。真拿到的时候,感觉确实不一样。当时,我立刻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我妈,感觉自己的愿望实现了。”穿上国字号的队服,周喆真切感受到自己是国家队的一员了。

跟李以升一样,周喆最开始跟着女双组训练。不过,没陪多久,因为水平不错,被调去作张楠的陪练。“不仅仅是陪练技术,我还会在体能训练的时候陪着他。”周喆说,体能训练比较枯燥无聊,如果是两个人一起练,会有竞争,能够激发同伴的斗志。

因为给张楠当陪练,有技术、体能、力量等专项训练,同时,曾经给女双选手陪练,又在出球落点、节奏、控制上有提高,周喆感觉自己的球长了。“我尽量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,上一个奥运周期,做陪练的张稳‘转正’了,这也是自己的一个榜样吧,希望自己也能够升到更高的平台上。”

忻安奇:一上场就进入状态

忻安奇,这个名字不只是球迷不熟悉,甚至对于国家队选手一样有点陌生。一开始,向队员打听女单组这名陪练的名字,两个队员写出的名字各不相同。更夸张的是,这两个名字还都不正确,都把姓给写成了“辛”。坦白地说,幸好是写错了,否则我都不知道这个姓(忻)念“xin”。

对忻安奇自己来说,他没有觉得姓氏有什么奇怪,长大后倒是也碰到过几个一样的。只是对自己这个太像女孩的名字有点无可奈何,向父母询问起名的理由,得到的回答是:“反正都已经起好了。”言下之意,你喜欢与否也没什么用了。

跟忻安奇聊天的时候,他的声音不大,回答往往比我的问题还简短,文静得跟女孩似的。这样的性格好像并不适合做运动员吧?他反驳道:“不是啊,我拿起球拍就很兴奋,马上就会进入状态。”在球场上,不管是以前做运动员,还是现在充当陪练,他都是按照运动员的标准要求自己。因为要求太高,最近他对自己越来越不满意了。

“如果要给我的陪练工作打分的话,最多也就是60分,刚及格吧。最近一直很受挫,感觉打得不好。有的时候,队员开玩笑,也会说我陪得不好。”他感觉,是自己的身体跟不上,“虽然我自己一直坚持专项训练,但毕竟一直跟女队训练,技术训练也不是自己占主导,步法、速度都不一样了。以前,全国锦标赛还能打到前8,现在肯定不行了。”尽管如此,他也没后悔过当初的选择,而且一直清晰地告诉自己:陪好队员才是最重要的!至于如何解释“好”,忻安奇答道:“以我的理解方式,就是在场上形成多拍,目的是把她们打得不舒服。”

年刚给女单组做陪练的时候,忻安奇并不像现在这样明白该怎么打。“刚上来的时候,会不由自主地以自己为主,杀啊、抢啊。但现在只要上去陪,一闭眼就知道怎么陪,比如说先拉开之类的。”现在,女单队员出去比赛,只要是有直播的,忻安奇都会看。等队员回来,他和她们有些简单的讨论,以他的性格,实际上也就是“点一下”。然后,再结合教练的安排,针对不同阶段每名选手出现的具体问题,进行有目的的陪练。“具体来说,就是给队员制造困难,往狠了打。”

作为里约奥运周期的陪练,忻安奇还没有接到离开的通知。“就算是参加奥运会的队员走了,队里还是会有不少女单队员在训练,除了陪一队,二队也需要陪啊。”所以,他还没有考虑离开的事情。不过,性格很温和的他,谈到可能就在不久后的离开时,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不舍。就像他当初被征召到国家队时,也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一样。

忻安奇说,如果离开国家队,他会回到上海队做教练。又回到最初那个问题,这个性格真的适合做教练吗?“还好吧,我到了球场就进入状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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