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凡人的传奇之书
也许被我改得面目全非,对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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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老李小二|主播:郭杰
(六)背负着最沉默的荣耀
1.
奥运热刚刚过去,或许由于信息网络的空前庞大,似乎没有哪一届奥运冠*得到过如此厚重的瞩目。
从出生地看,诞生了近40名奥运冠*的辽宁省成为孕育最多奥运冠*的省份。奥运会金牌在大多数人心中是象征着最高荣誉的奖项,但作为这片土壤上生长的,曾经受过体育训练的人,我可能更关心前事,那些为大多数人所忽视的事。
在我眼中,那些尚未奔赴奖台,在小镇小城里全力奔跑的男孩女孩,还有站在他们身后的人们,亦背负着最沉默的荣光。
砂山有个体育场,叫和平区体育场。
老砂山人都把它叫做“砂山体育场”,沈阳市和平区体校设在那里。
砂山体育场走出去了许多体育特长生,他们上了大学,有了工作,因为体育特长而受益。
这个受益是均衡的受益,体育特长生无论啥家庭背景,只要孩子肯吃苦,就有出路。
(老万在砂山体育场指导男子足球队训练,照片拍摄于年)
(右一老万在指导女子足球队训练,左一为璇璇《有座砂山在沈阳》的主角,照片拍摄于年)
(和平区体校(砂山体育场)翻修,照片拍摄于年9月)
我的中学时代,学校的好坏已被区分了“圈层”,好学校的孩子家庭百分之九十都是好的,不好学校的孩子家庭百分之九十都是平常百姓。
那时我认一个理儿,百姓家的孩子想出息,得付出更多的努力,因为起跑线不同。
体育特长,给了一批孩子叩开公平“大门”的机会。
当年,“高阶层”家里的孩子很少有练体育的,当父母的会认为搞体育的都野蛮、没文化,说出去不文雅、伤面子,不仅家长这么认为,整个社会舆论也是如此导向。
当年,砂山体育场的跑道还是土道时,尘土飞扬记录了一拨又一拨体育特长生的成长印记,大家对“尘土飞扬”这个词有更深层次的理解。
年高考,我们那一拨特长生挺争气,分别考上了北京某知名高校、全国某出名师范类大学、*事院校、若干一类本科。
(和平区体校(砂山体育场)翻修,照片拍摄于年9月)
年少的我,走出砂山后,总会想起我的跳远教练老万,我习惯叫他师父。
这个称呼从老万30来岁,叫到他50来岁,他从一开始的不适应,到后来的默许。
前不久我跟老万聊天,我问他,师父你在基层当体育老师多少年了?
他说,三十年了。
(老万在砂山体育场指导队员训练,照片拍摄于年)
2.
千禧年,我们这拨人以大一新生的身份展望陌生又好奇的大学生活,跨世纪的钟声响起时,我们有的在北京思念家乡,有的在上海思念同学,有的在广州思念队友,有的在*校里呆若木鸡,前者是我曾经的队友们,后者是我自己。
说来也怪,年12月31日23时50分时,寝室里的人都没有睡觉,大家并不觉得这个日子有啥特殊的含义,只是感觉1字开头的年份再也没有了,大家憧憬着毕业后的美好生活,我脑袋里闪现出了一连串人物,有我爸、有我妈、有我哥,还想起小时候在县城时的二宝、和平区体校的老万。
有亲人闪现,再正常不过,第一次离开家过新年,难免想家。想起二宝也有源头可寻,他见证了我“野孩子”的童年,能念及起老万,我想是因为他辅导我跳远,让我跃过了7米的感恩之心吧。
20多年前,我就对老万印象深刻,当年他在砂山体育场,犹如“大神”一般的存在:大墨镜、庐山烟、计时表、小背包。前面走路,后面呼哈的跟着一群孩子,所到之处鸦雀无声。
(老万在砂山体育场